裴夜

双温短梗

温钦向来是穿堂风,是古旧庭院,满堂衰颓间的一缕嫣红,难以捉摸,总会趁着日头渐落,携带几瓣落花,倏然掠过,瞧不清晰,也抓不住。

温故这时候总是在阁楼盯着他,窄小的窗户撑开了一个世界,斜阳草树,一个狭小的正方形铁框,硬生生将他罩进去了。

温故难免觉得寡淡,同样的光同样的景色同样的人。

视线浮在外界的明亮中,身体却被困在黑色狭缝。思维倒是挺自由的,但仅限思维,身体更像是凝固在玻璃罐子里的尸体,福尔马林溺住了呼吸,鼻子里窜进去的少了,就由嘴巴喊出来。

他在阴影覆盖下干喘,就像一条被浪潮推上岸的鱼,偶尔颤抖般地摆尾,甩下几滴腌臜的液体。还没来得及抬手擦拭掉更多的,就被强行掰开嘴巴,挟住齿舌。

窒息感袭来,他同时被架上了窗台,手仅能死死拽住窗框,身体在一瞬间崩直,是海浪袭击了他。 

而他还在看着温钦,不带任何想法地看着他,单方面窥探着他,更像是在欣赏一副画作,即便他只是砧板上的一条鱼。

他对温钦其实挺无感的,若不是对方早已看破了一切。

那天他看见对方突然扭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。

一瞬间倒真是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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